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實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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實習

時渠的飛機落地後,網上傳出了何夕在童子凡演唱會獻花的圖片。

時渠和汪諒早就知道這件事了,對於這個詞條能沖上熱搜第一非常地不理解:

“看個演唱會而已?怎麽就‘爆’了?”

“我怎麽有一種……不祥的預感呢。”

兩人坐在回校的公交車上,點進了熱搜第一的實時討論區。

果然,映入眼簾的是對何夕鋪天蓋地的辱罵。

罪名是:攀附權貴。

-

童子凡雖然是個糊糊愛豆,但家庭背景卻早在選秀期間被扒得清清楚楚。

一個剛憑熱播劇聲量倍增的女藝人,去一個逐夢演藝圈的闊少的演唱會,打扮低調,只獻了束花就下臺了。

怎麽看怎麽像私下的交集。

何夕因為溫玨本就倍受爭議,許多人憑著這幾張圖片大肆發散,竟說她是資本的玩物。

更有人出來爆料說昨天看見何夕被一輛豪車送到某高檔餐廳,一直到淩晨才出來。

還有人拿著行程圖推測她是臨時改的航班,推掉試戲也要去陪童子凡和他的少爺朋友們玩。

大多數人的言辭簡直不堪入目。

很快,又有人去調查何夕的背景。

見她家境與那位大少爺比起來實在普通,更多的謠言騰空而起。

甚至有人自稱是何夕的高中同學,說她高中時因為母親被裁員,家裏一度瀕臨破產,卻還是固執地選擇去學表演準備藝考。

她的哥哥為了供她讀書把家裏留給自己結婚的彩禮錢都拿出來了,因此錯過了一個很好的女孩。她的母親也為了她打好幾份工。

何夕不僅不感恩,反而不知節儉,吃穿用度樣樣不凡,經常和同學出去鬼混,逛奢侈品店、去票價不便宜的主題樂園。

他們說的繪聲繪色,激起不少人的共鳴。

#何夕父母#

#何夕哥哥#

#何夕藝考#

……

一個接一個的詞條躍上熱搜榜。

時渠抓著手機,一臉不可置信:

“這是蓄謀已久吧?這一定是蓄謀已久吧?何夕的家世早在劇播期間就被討過一輪了啊?那時候不是都說她勵志?怎麽現在成罪人了?”

汪諒也擰著眉頭,不過她混圈混得久,大概知道這是什麽原因:

“那時候溫玨被罵得慘,現在有些人包括你在為溫玨平反,何夕的粉絲量也漲了不少,估計是她又接到新的項目了,綜藝、劇本、商務……都有可能。

一旦被大規模黑,離大火也就不遠了,就看她的粉絲和工作室能不能挺過去咯。”

時渠在這些詞條下一通輸出,打字打得眼花繚亂:

“去他大爺的娛樂圈,真是黑暗!什麽童子凡啊,沾他跟沾屎沒區別了!”

-

網絡上的輿論逐漸發酵的時候,何夕的團隊還在為她的新戲和重新找唱跳老師做準備,著實被打了個措手不及。

這些謠言很難拿出什麽實質性的證據來澄清,畢竟何夕確實去了童子凡的演唱會和飯局,她也確實出生在工薪家庭,不顧家人反對選擇了藝考。

只能發律師函警告。

可這年頭,誰還信律師函?

那些謠言,就這樣在互聯網上隨意飄散,見風就長。

不過何夕卻十分順利地進了組,劇方考慮到輿論,暫時沒有在陣容確定後公開她的參演信息。

經過劇本圍讀和武術訓練,她正式進組妝造開拍第一場戲時,C大中文系期中考試正進行到尾聲。

-

“還有一門就解放嘍!今晚出去吃什麽!”

田真將包甩在桌上,對著寢室裏的汪諒和古納納喊,

“誒?小渠呢?她不是比我早交卷的嗎?怎麽還沒回來?”

古納納放下書,猜測到:

“團建嗎?我出來的時候好像碰到她同事在等她。”

汪諒搖頭:

“她們部都多久沒聚了,怎麽會突然去團建?應該有別的事。”

“什麽事?”田真和納納剛湊過來,門外就傳來掏鑰匙的聲音,下一秒,時渠風風火火地抱著一疊A4紙進來了:

“家人們!我們要搞一件大事!”

時渠大一時進了學校的融媒體中心,主要幹些文案撰寫和活動策劃的工作,偶爾會參與視頻拍攝和剪輯,有時還兼職做海報和推文,為C大的宣傳做出了非常有力的貢獻。

她大二從幹事升為幹部,大三光榮退休,與同事們雖還保持著聯系,但大半年過去,關系早已不如在任時那樣親密。

今早考完試,半路遇上前同事,被她拉回了融媒體中心。

原來是學妹們想要做一檔C大校園綜藝,請大三大四的學姐們幫忙。

這檔綜藝目前只有一個大致的主題,叫作“大學生生存競技之哪個專業能活得更久”。

校園綜藝時渠不是沒見過,一般大家都會用“社交”、“友情”這樣不會出錯又能引起共鳴的主題,這樣別致的選題倒是第一次見。

最早提出這個想法的是袁雨槐,她是這樣闡釋生存競技的:

“當今大學生普遍有一些身體或精神方面的問題,不是,壓力。我們的綜藝主打就是釋放壓力,擁抱自己。在我們的游戲裏,同學們可以展現自己的勇氣、智慧、愛心、團結等美好的品質,在競技的過程中找到自我肯定的樂趣……”

簡單來說,就是閑得沒事幹想找群人一起發瘋。

但是為了通過活動審批,他們不得不對這一內核進行包裝。

時渠看完策劃書,覺得這個綜藝很有些搞頭——如果有熱度,對於學校宣傳、豐富校園生活和主創們的簡歷都會有好處,如果沒有熱度,有一個蹭公費自娛自樂的場所又有什麽不好呢?

-

“所以,你要去拍綜藝了?”

田真光聽時渠的描述,就覺得這是一個大工程,

“那你還能和我們去聚餐嗎?”

“你怎麽滿腦子吃喝玩樂,校園綜藝如果拍好了是可以寫進簡歷的呀!”

古納納恨鐵不成鋼地戳了田真一下,轉頭問時渠:

“小渠,你是打算暑假去實習嗎?”

時渠點點頭:

“我想早點找工作。”

前段時間因為一部劇把自己搞得渾渾噩噩,一場期中考試,讓她從網絡世界回歸了現實。

她雖然還是為網絡上的謠言感到憤怒,但也明白自己除了控評反黑什麽也做不了。

只有工作了,有錢了,有人脈了,才真的有可能為何夕做點什麽。

沒錯,她現在已經不是曾經天真單純的觀眾了,她,已經在那場罵戰中正式升級為何夕的戰鬥粉!

並決心朝著大佬粉的目標前進!

-

期中考試結束後,時渠便正式加入了校園綜藝的制作。

暑假來臨時,校園綜藝《C大江湖圖鑒》憑借天馬行空的游戲規則和玩家們美麗的精神狀態小小地破圈了。

時渠的簡歷有了這項經歷的加成,順利通過了好幾家媒體公司的初篩。

這時候汪諒已經拿到極星傳媒的offer準備入職了。

汪諒這個女人,是個不折不扣的事業狂魔。

雖然已經能憑自媒體賬號實現經濟獨立,但是她顯然不滿足於這一現狀,而是將開一家影視綜制作公司作為自己的理想。

在賺夠本金之前,她決定去娛樂公司打打工,擴充擴充人脈。

S市媒體公司雲集,除了極星傳媒,時渠投遞簡歷的好幾家公司也位於S市。

汪諒入職後不久,時渠便也來這裏參加線下面試。

兩人見面的第一天,就互相大倒苦水。

“我每天真的累死了,極星最近趕檔期,本來第四季度上的綜藝突然提到九月上,說是要跟《揚帆濟海》對打,害我們《戲劇人生》也跟著提檔,後期和宣傳的命也是命!”

時渠一邊收拾行李,一邊聽,時不時回幾句:

“《C大江湖圖鑒》的活我也是交接了好幾天才搞定。幸虧雨槐給的策劃只有十二期,不然我都趕不上面試。”

汪諒問她:

“好多家給你發面試邀請,你有確定去哪一家嗎?”

時渠搖頭:

“暫時沒有,真實待遇和具體的工作內容還是要等面談之後才知道。”

汪諒見她這樣說,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,鄭重宣布:

“你很快就有了,石榴TV,你絕對首選它。”

時渠不解:

“為什麽?就憑它播了《今宵酒醒》?”

“不不不,憑它馬上要錄《揚帆濟海》。”

“你要我跟你當對手啊?”

時渠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汪諒,

“你要假私濟公,竊取商業機密?運營能接觸什麽機密?節目官博的賬號密碼?幫你盜號發藝人醜圖嗎?”

汪諒知道這家夥又開始瞎說八道了,幹脆伸出手臂,將時渠的腦袋勾過來,湊在她耳邊說:

“高端的商戰,往往采取最樸素的形式。《揚帆濟海》裏有個人今年話題度很足。我需要你幫我盯著她。”

時渠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:“誰啊?”

汪諒挑眉一笑:“何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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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夕要參加揚帆濟海?!我怎麽不知道?”

時渠又不是什麽戒過網的人,這麽大個節目開拍在即,嘉賓名單早就在各大論壇被討了好幾輪了吧,從沒聽過何夕要去呀?

汪諒拍了拍她的肩膀,嘆了口氣:

“你看看網上現在的風向,當然是捂得越嚴實,官宣的時候熱度才最大呀。”

什麽熱度?是罵聲吧。

時渠加的那個粉絲群,整天都在為反黑搖人。

何夕出道以來走得不是什麽星光璀璨、血雨腥風的流量路線,而是穩紮穩打,從配角一路演上來的。

一朝出圈,不僅讓她多了三個粉絲群,還多了三個反黑組。

沖上熱搜的謠言,在把一部分劇粉虐成何夕粉絲的同時,也極大程度地摧毀了她的路人盤。

等到《揚帆濟海》官宣陣容,實時討論裏絕對是一片狼藉。

“怎麽樣?是不是首選石榴TV?”

時渠沒有立馬回答,汪諒就在一邊添油加醋:

“你報的是運營崗吧?官博賬號,下面的惡評想刪就刪,我不信你不心動。”

時渠確實心動不已,可是:

“這麽大的節目組也不是我說進就能進的呀。”

汪諒彎腰拍拍她的肩膀,鼓勵到:

“只要你真的想,你就一定能進。”

時渠自己心裏都沒底:

“你怎麽對我這麽有信心?”

汪諒笑得一點兒也不正經:

“當然,我還要靠你幫我盜號,在官博上發藝人醜圖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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